【XMA狼夜】Kokowääh （下）

“我学校里有事，中午你自己吃。”Logan打开冰箱端出一个盘子放在Kurt面前，“放微波炉里转一圈就行。”

“这是什么？”Kurt凑近了打量那盘还冒着冷气的东西，用尾巴抓过叉子戳了戳。

“红酒汁炖的鸡肉。”

Kurt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天啊！Logan你知不知道酒精对小孩来说就是毒药！”『注：一般烹饪时酒精是会蒸发的啦』

“谁告诉你的？”Logan掐起眉心。

“Hank.”

“那好吧，”Logan把盘子端起来放回冰箱，“过来看看有什么你能吃的。”

Kurt瞬移到冰箱门前又带起一股浓浓的硫磺味，这两天Logan已经适应了这种移动方式而不会被呛得晕头转向。

Kurt上下打量了一圈冰箱内部，然后冲着Logan露出嫌弃的表情：“老鼠在这里也活不下去啊，”他耸耸肩，“这让我吃什么？”

Logan也低头瞧了瞧里面零星分布的几个腌菜罐子，叹了口气。

墙上的挂钟咔嗒响了一下。“该死，我得走了。”Logan拉开Kurt轰地关上冰箱门，然后两步跨到橱柜边上在里面丁零当啷地翻找着，抽出一张油腻腻的宣传单递给Kurt：“自己订份披萨。看看上面的图片，选一个喜欢的口味，然后打这上面的电话，会有一个态度很好的人接电话，你就告诉他你要什么，过一会另一个态度很好的人就会送你点的披萨过来——”

“别把我当四岁小孩，”Kurt打断他，“我早就订过披萨。”

“让你更清楚而已。”Logan叼着笔帽在一张卫生纸上草草写下几个数字，“喏，我的手机号，有紧急状况就打给我。记住，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行，比如有抢劫的或者火灾，懂？”

“抢劫的？”Kurt局促地拽着自己的头发。

“开玩笑的。”Logan披上皮夹克往门口走去。

“你还没给我钱呢。”Kurt撇撇嘴。

“哦。”Logan翻翻裤兜，掏出一张整钞递给Kurt。Kurt接过钱对光看了看，又看了看Logan，然后拽开领口把钱塞了进去：“谢啦。”

 

“我想要一份披萨，”Kurt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点着宣传单，尾巴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左右晃动，“加意大利肠、火腿、乳酪、蘑菇，再加一个大的煎鸡蛋。”

“再加什么？”接机的人听起来有点东欧口音，Kurt有理由怀疑这家店的正宗性。

“煎鸡蛋。要大的。”

“好的。你叫什么？”

“Wagner.”

“……”

“不对！是Howlett!”

“到底是哪个？”

“Howlett! Howlett!”

“好，马上就到。”

“肯定是骗人的。”Kurt自言自语。

 

Kurt窝在沙发上看有很多射击场景的刑侦剧。他妈妈说如果吻戏再多一点就会从辅导级变成限制级。

上集回顾还没播完，门铃就响了起来。这次的披萨确实是马上就到，没有骗人。Kurt按了暂停，瞬移到门口，拉过一把椅子站在上边朝门镜外看。

披萨派送员有一头银色半短发，脑袋上还架了一副风镜。他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说不定银发是什么变种。十七八岁的派送员一手架着印有“Pizza X”字样的披萨盒，一手不耐烦地到处敲敲打打，嘴里还咂着泡泡糖，不停地吹出一个粉红色的泡泡又顶破。

Kurt掏出了手机。

“喂？”

“Logan，外面站了个人，穿着披萨店的制服，举着个披萨盒子。”

“有问题吗？”

“他有可能是伪装的。”

“啥？”

“我觉得他是个变种人。万一他是个抢劫犯呢，比如那种超能罪犯什么的？”

Logan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他说，把披萨放在门前然后滚蛋。”

Kurt把手机捅回去，做出严峻的神色：“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派送员正烦躁地揉搓自己的头发，还把额头抵在墙上转来转去。

“我把钱从门缝里塞出去！”Kurt贴着门缝喊，“你把披萨盒放在地上，然后就走！”

派送员露出得救了的神色：“行。”

“你得把动作放慢！”

银发大男孩很配合地双腿站开，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端着盒子，缓缓下蹲，把盒子放在地上，直起身，后退。Kurt把那张钞票从门缝里塞出去，对方探身接过钱，在镜头前晃了一下。

“你现在可以走啦。”Kurt满意地说。一眨眼的功夫，银发大男孩就没了踪影，视野里只剩一个披萨盒。他果然是个变种人。

Kurt这才想起来还有找钱这回事。不过这也不是很要紧。

开门拿到自己的午餐，Kurt坐在沙发背上，把盒子放在大腿上打开，然后带着不满的神情打量着内容物。

“……我要的煎鸡蛋呢？”

 

Logan正在跟一条该死的彩带缠斗着，还有另外四十九条等着他去应付。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要把体育馆也挂满彩带这回事。实际上，整个校庆开放日都不算哪门子好主意。

这时候他的裤兜又震动起来。Logan骑在梯子顶上掏出手机。

“喂？”

“你有鸡蛋吗？”

“干什么用？”

“煎鸡蛋，”Kurt解释道，“我要把它放在披萨上。”

“呃，那能好吃吗？”
“很好吃的，我给你留一个等你回来吃。”

“那好，小心别把厨房烧了。我得继续干活了。”Logan强调着挂断电话。体育馆内帮忙的学生们都颇感兴趣地看着他讲电话，他只好冲他们大喊大叫。

 

并不是所有的厨房都配有电磁炉的，Kurt给燃气灶打上火的同时意识到这一点。把锅架在灶上费了点劲，下一步是倒油。油瓶太大不好握住，Kurt一不小心倒多了，现在整个锅里是油亮亮的一汪。他吐了吐舌头，这大概不碍事。

没多久油开始噼噼啪啪地冒泡，Kurt拿了一个鸡蛋打进去。

突然锅边的火舌呼地一下子窜上来，Kurt惊叫一声抽手砰地移动到厨房的另一端。火焰整个裹住了锅，并势不可挡地向上直冲，猛地吞噬了搭在旁边的一条抹布，顺着爬上了放调料的木架子哔哔卜卜地爆燃着，舔舐上金属的餐具笼发出刺耳呜鸣。

Kurt捂住了脸。

大事不妙。

 

Logan刚刚巧妙地绕开几个同事以及一大群学生溜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打算点根烟，掏出打火机的同时手机又开始闹腾起来。他咆哮一声，这次真得严厉一点。

“你之前有认真听我说话吗？有紧急情况再打给——”

“——现在就是紧急情况！！！”电话那头的男孩声音歇斯底里，还伴着一团混乱的背景音。

“是吗？你把鸡蛋掉地上了还是怎么？”

“厨——房——烧——着——啦——！！！”

Logan叼着的烟无声地掉到地上。“快打给消防队！”

“已经打了！”

“你现在在哪？”Logan搡过人群往校门口冲去，额头上开始渗出密密的汗。

“在你家客厅啊！”

“快跑出去啊！！！”

“不——用——了——！！！”

Logan一路冲出校门跨上摩托车用力发动全速驶出。“我操我操我操——”疯狂地咒骂着并不敢设想家里的景象。

 

Logan在楼下扔下摩托车冲上楼梯。围观的邻居们都以一种鄙视混合同情的目光瞅着他。他的房门是开的，一群消防队员正在做最后清理。Logan挤开所有人，半摔半跳地跌进客厅。

Kurt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身上都裹了一层灰，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

“Kurt！你……受伤没？”

“还好，”Kurt冲他偏偏头，“就是烫到手指了，”

“抱歉，你今天没有煎鸡蛋吃了，Logan.”

Logan长出一口气，带着一身臭汗瘫倒在沙发上。

 

Kurt和Logan分吃一个披萨。上面没有煎蛋的那种。

Logan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公路枪战，抓起一块披萨，想着Raven要是知道了这事会不会直接提刀来见。

然后他感觉到腰上被人戳了戳。Kurt仰头看着他，带着犹疑不决的神色。

“Logan.”

“嗯？”

“今天的事能不能不告诉我妈妈？”

“当然。”

他们俩击了个掌。

Logan和Kurt都盯着对方，像是在玩某种愚蠢的游戏。

然后Logan“噗”地一下吹起了Kurt垂在额前的头发。

Kurt大笑着抹了Logan一脸油。

 

生活正在步入正轨。

 

【End】